《人生若如初见》:青春群像演绎历史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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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如初见》开篇就把人拽进1900年庚子之变后的乱世里。那会儿北京城刚挨过八国联军的炮火,紫禁城的瓦片都带着焦味,可镜头一转,几个留日学生正在东京樱花树下争论要不要剪辫子——这种时空撕裂感特别抓人。梁乡这个满清贝勒爷的孙子最逗,明明揣着本《天演论》偷看,被同乡逮到还要嘴硬:”咱们老祖宗的骑射功夫,岂是这些洋玩意儿能比的?”
这帮年轻人坐船去日本那段戏拍得真绝。杨凯之扒在甲板栏杆上吐得昏天黑地,旁边李人骏却捧着《民约论》看得入迷,浪头打过来书页全湿了也不撒手。船舱里更热闹,留着长指甲的宗室子弟和剪了短发的进步青年为了要不要给日本老师行礼吵得面红耳赤,带队的官员急得直跺脚:”小祖宗们,这还在大清的船上呢!”
等到了东京振武学堂,碰撞更激烈了。有场戏是日本教官让学生们脱光检查身体,梁乡死活不肯解肚兜——那里面缝着他祖母给的护身符。结果杨凯之直接抄起剪刀,”咔嚓”就把自己辫子绞了,转头对目瞪口呆的同学们说:”身子骨都让人看光了,还留着这玩意儿当门帘?”后来才知道,这场戏的服装道具组做了三十多版肚兜,就为找到那种半旧不新的丝绸质感。
归国后的戏码更让人揪心。李人骏在武昌新军当差,白天跟着长官喊”忠君报国”,晚上偷偷给《湖北学生界》写文章。有次他穿着军装去听杨凯之的演讲,结果巡警来抓人,他居然下意识立正敬礼,等反应过来才慌忙把帽檐压低压低。这个细节把人在时代夹缝里的挣扎演活了,听说演员为这个镜头练了上百次转帽子的动作。
女性角色也绝不是花瓶。谢菽红逃婚跑到上海那段,穿着男装混进张园演讲会,结果被茶水浇湿衣服现了原形。眼看要被赶出去,她突然跳上桌子背起《革命军》,背到”革命者,天演之公例也”时声音都在抖,但手指死死抠着桌沿不让自己瘫下去。这场戏的桌椅摆设全是按1903年历史照片复原的,连茶杯上的青花裂纹都一模一样。
最震撼的是武昌起义那几集。杨凯之带着敢死队攻打楚望台,镜头突然切到北京——梁乡正跪在乾清宫地砖上哭谏:”祖宗之法可变!”他额头磕出的血印子,和武昌城头炸开的炮火,在交叉剪辑里形成诡异呼应。道具组后来透露,光是梁乡那套朝服就重做了七次,因为清宫档案记载那年冬天特别冷,亲王们都在蟒袍里加缝了羊皮内衬。
吴天白牺牲那场戏看得人心里发堵。这个总爱念”苟利国家生死以”的书呆子,最后居然是用身体堵住了机枪眼。但导演没拍成英雄就义的标准套路——他中弹时手里还攥着半块烧饼,那是刚从难民孩子手里抢来的。这种处理特别真实,乱世里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
现在还记得个特别戳心的细节:辛亥革命成功后,李人骏在南京街头看见个卖糖葫芦的老头,正是当年武昌的旗兵教头。老头颤巍巍递过糖葫芦:”大人,现在…现在算哪朝哪代啊?”李人骏咬了一口突然泪崩,因为糖衣下面裹的是发霉的山楂。这个镜头拍了十八遍,最后用的却是演员意外被糖渣呛到的即兴发挥。
全剧结尾处,活下来的几个人在1912年元旦重逢。谢菽红剪了齐耳短发,杨凯之缺了条胳膊,他们站在南京临时政府楼前合影时,梁乡突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个黄绫包袱——里面是当年东京留学时的合影。这时候背景音是孙中山就职演说,但镜头偏偏给到照片边缘那个模糊人影,那是早就不在了的吴天白。这种处理比任何慷慨陈词都更有力量,听说光是找符合年代感的黄绫布,美术组就翻遍了苏州的旧货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