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蝙蝠侠》方·基默逝世，享年6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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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在《壮志凌云》里和汤姆·克鲁斯飙戏的”冰人”走了。方·基默去世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在重温1995年那部《永远的蝙蝠侠》——他穿着橡胶战衣在哥谭市的雨夜里荡过滴水兽的样子，还是那么鲜活。
记得第一次看《壮志凌云》是在老式录像厅里。方·基默演的那个金发飞行员”冰人”卡赞斯基太让人难忘了，飞行夹克领子永远竖着，嚼着口香糖说”你可以当我的僚机”时那种欠揍的傲慢，和汤姆·克鲁斯饰演的”独行侠”在更衣室剑拔弩张的对手戏，现在想起来都起鸡皮疙瘩。谁能想到三十多年后，已经说不出话的他会在《壮志凌云2》里用电脑合成声音重现这句经典台词？当时看到这个镜头，后排几个中年观众都在偷偷抹眼泪。
说到他演的蝙蝠侠，可能年轻观众更熟悉贝尔或者帕丁森的版本。但我们这代人记忆里的蝙蝠侠，永远是方·基默那个带着蓝紫色调的形象。特别是他摘下面具的瞬间——1995年电影院里的姑娘们都在倒吸凉气。有个细节特别有意思，他坚持要自己穿那套重达30公斤的橡胶战衣，结果在片场中暑晕倒过三次。去年重映时我才注意到，韦恩庄园那场戏里，他额头上的汗珠根本不是化妆效果。
同年上映的《盗火线》里，他又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和阿尔·帕西诺在咖啡店那场戏，两个演技派就像在进行一场温柔的刀锋对决。我大学时把这段台词背得滚瓜烂熟：”对我来说，行动就是一切，一分钟的生命等于一分钟的…”现在想起来，他念这句台词时微微抽搐的嘴角，简直是把一个职业罪犯的矛盾心理刻在了骨头上。
2017年那部纪录片《方·基默：我就是》看得人心里发堵。喉癌手术后的他带着气管套管，用电子发声器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怀念…冰人的…声音。”当时他给年轻演员上表演课，没法说话就用手势示范，突然抓起学生的剧本摔在地上——后来那个学生说，那一刻他真正明白了什么叫”方法派表演”。
去年《壮志凌云2》上映前，导演约瑟夫·科辛斯基透露，方·基默是坐着轮椅来片场的。他们用面部捕捉技术重现了”冰人”年轻时的样貌，当大银幕上出现两个时代的身影重叠时，整个放映厅安静得能听见爆米花袋的窸窣声。散场时听见有个爸爸对孩子说：”看，这就是爸爸当年迷上的飞行员。”
现在想想，他演过的角色都带着种奇特的宿命感。《大门》里那个癫狂的莫里森，《雷霆之心》里在沙漠中寻找自我的牛仔，甚至《圣徒》里那个亦正亦邪的电子怪盗，都在诠释着同一个命题：一个男人如何与自己的阴影共处。就像他在自传里写的：”演戏对我来说从来不是扮演别人，而是不断发现自己的碎片。”
洛杉矶今天下雨了，新闻里说他的追悼会就安排在《盗火线》里那家咖啡店的原型地点。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像电影里那样，在桌上留一杯没加糖的黑咖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