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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17岁的她站在无声与有声世界的交界处
“你们看,这个镜头里喻延用手语和父母交流时,手指的力度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导演王沐在成都路演现场指着大银幕上的画面说道。4月23日这天,《独一无二》剧组来到四川电影电视学院,银幕上正在播放的片段里,张婧仪饰演的喻延正用手语急切地向父母比划着什么,她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这个17岁女孩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家里是静默的,父母都是听障人士;而学校和社会则充满各种声音。电影里有个细节特别戳人:喻延每天放学回家,都会在门口站三秒钟,像是在切换某种模式,然后才推门进去。编剧兼导演王沐说这个设定来源于真实调研:”很多听障家庭的健听孩子都会无意识培养出这种转换开关的习惯。”
路演现场最热闹的环节要数张婧仪和学生们比拼画技。当时大屏幕上随机播放电影片段,要求画出自己理解的”独一无二”。张婧仪画了个站在十字路口的火柴人,周围是各种颜色的声波图案。”喻延就是这样啊,”她指着自己的画说,”彩色的声波是她听到的世界,黑白线条代表家人的无声宇宙。”没想到蒋勤勤一眼就相中这幅画,说它把电影里那种”甜蜜的撕裂感”画出来了。
说到蒋勤勤,她在片子里演的是喻延的班主任。有个情节特别动人:当喻延因为要照顾父母想放弃音乐学院的面试时,这位老师没有直接说教,而是带她去音乐教室,把钢琴盖掀开让她”就弹十分钟”。蒋勤勤在路演时透露:”这场戏我们拍了十七遍,因为导演要求琴声要从犹豫到坚定,最后张婧仪弹着弹着真的哭了,那个镜头根本不用演。”
电影里有场戏让现场很多学生抹眼泪。喻延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用手语告诉父母自己要离家上学了。妈妈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喉咙上,让她”听”自己发声。其实这个听障母亲根本发不出准确音节,但喻延还是拼命点头说”听到了”。张婧仪说拍这场戏时,演母亲的演员指甲不小心在她手臂上划出红痕,”但那个真实的痛感反而帮助我入戏了”。
路演高潮是两位主演化身”一日站长”点歌环节。当《十七岁那年的雨季》前奏响起时,台下有个戴助听器的女生突然站起来跟着比划手语歌词。后来才知道她是听障学校的学生,专门来看这部电影。蒋勤勤看到后立刻把话筒递过去,全场就看着这个女孩用手语”唱”完整首歌,张婧仪在边上默默跟着打拍子,这个即兴场景比任何预告片都有感染力。
王沐导演最后说的话挺有意思:”有人说这是个讲特殊家庭的故事,但我更觉得喻延面临的抉择其实特别普通——要不要离开熟悉的舒适圈?该不该把家人放在梦想前面?这些选择题我们17岁时都遇到过,只不过她的选项更醒目些。”就像电影里反复出现的那句手语台词:”我很好”——既是喻延对父母的安慰,也是每个年轻人成长时必须对自己说的谎。